世人愚昧

派了个派:

日常开脑洞!!!
仿个武侠风???
年龄差无视!!!

。。。。。。。。。。。。。。。。。。。

姜维依着约定好的日子,在大雪天里登上了空荡荡的关楼。
没有人会选择在这样的天气里来这山间,除非这人有着非来不可的理由。
姜维正巧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天气是该撑伞的,或者披上一身粗糙却更为实用的蓑衣,否则不消一会儿,衣衫便会湿透。
姜维选择的是后者。
鹅毛大雪倾然落,蓑衣无处可泛舟。
河水已经渐渐冻上了,这光景他已沿途看了一路。这样的天气,就算至柔的水,也会变得凌厉几分。
正像是隐在帽沿阴影中的,姜维的眉眼。
他本就无心于游乐,否则他就该撑着伞来。最好是江南丝织的雨伞,那就更合风雅。
但他来此不为风雅,所以他也不曾带着那把旧琴来,尽管他与那琴一度形影不离。
他带来的只有一杆枪,一杆精钢锻造的两刃长枪正被他握在手中。
这样的枪在江湖中并不多见。
他的手指泛着红,关节却透着白,也许是握得太过用力,也许只是冻的。毕竟在这样的冬天里赤手抓着铁器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来到这里,他走了很长的路,河岸边的路并不好走,但他的长靴依旧很干净。
干净不意味着崭新,但绝对表明了这人的身法不差。不仅不差,兴许还很好。
姜维站在关楼上往北望了望,他的目光很明确,因为他知道他等的人将从北方而来,而北方的来路,只有栈道下那一条。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几年里他往来此间无数次。
他记得也是对的,因为曲曲折折的道路上已然可见人影晃动。
不止一人。
钟会行过白雪覆盖的小径,只留下半个浅浅的脚印,这显得他的脚很小巧,也许正如他的人,纤细修长。
他撑着伞,普通的油纸伞,同样纤长的手指上套着薄薄的白手套。
他淡蓝色的披风比头顶阴沉的穹宇更像是天空的颜色。所以姜维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这个方向是看不到他的脸的。姜维留意的是他滚着金边的鞋,干净而崭新,他的脚印,只留下淡淡的前脚掌。
姜维想,他的身法一定足够轻盈。
钟会走到关楼下,将伞往后一斜,微微扬起下巴望着楼上笼在阴影里的人。
“姜维,姜伯约?”
楼下的人比想象中年轻得太多。姜维沉声道:“你不是司马昭。”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此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钟会当然不是司马昭,但他既然来此,便是作为司马昭。
姜维冒着大雪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来任人戏弄的。握着长枪的五指越发用力,怒意显而易见。
今日是他与司马昭约定比试的日子。
与其说是比试,但双方约定之时都该是立了你死我活的决心。
起码姜维是这样。
初出茅庐的剑客与人挑战大多是为了成名。而姜维不是,他早已过了十几岁的冲动年纪,今次比武也并非为了声名,而是报仇。
为了他的恩师。
“赢过我,你自然能见到司马昭。”
钟会的声音也不大,似将与这风雪相融。
听说司马昭如今已是一派之主,看来果真摆起了架子。
姜维依旧站在楼上。
钟会朝身后众人示意稍候,取了长剑径自上了关楼。
“呵,那个姜维好像很不高兴呢。”
一身白狐裘的少年手捉一柄山水玉纹折扇掩着嘴角笑意,明亮的眸子携着几分促狭。左右仆从一人为他撑着把罕见的大伞,好教纷纷扬扬的雪花近不得他的身,另一人不知从何处取来了折椅,将自家主子伺候得舒舒服服坐下。
“这也难免,想必他也为今日一战准备了许久。”面色带些苍白的青年人也沾光得了一张椅子坐下,望着了望楼上的铜铸似的人影,又垂眼看了看年轻人手中的折扇。
他的扇子比寻常所见的略短小些,嵌着轻巧可比蝉翼的青玉的两侧扇骨之间是水墨丹青晕开的烟波浩渺。
像他这样的一位公子,携着这么一柄小扇也很合乎仪度。
只是落雪的季节里本是不必用扇子的。
卫瓘淡淡道,“早听说过羊家的仆役是最懂伺候人的,果然不错。”
“卫先生谬赞。”羊琇收了折扇在指尖旋着把玩,玩够了又一把攥在手中。他扭头看着旁边的卫瓘,微微笑着问道:“先生是想喝茶还是酒?”末了也不待人回答,自顾自的托着下巴接道,“这样的天气果然还是该喝酒罢!”
下人得了令,其中几个也不知散去何处为主人寻火温酒。
“我身子不好,向来是不碰酒的。”
“略饮些也无妨罢,正好暖暖身子。”羊琇眯起眼睛笑了笑,悠悠道,“谁知道你我要在这雪地里待多久。”
楼上已不见两人身影,不知又于室内商谈如何。卫瓘也知道此事的确是司马昭理亏在先,早些年应下邀约的是他司马家,如今不赴约的也是他,但那又如何?无论钟会,羊琇或是卫瓘自己,没有人会他说他做的不对。
想要成名的侠士通常会选择挑战有名望的前辈作捷径。而不管是对姜维还是司马昭来说,他们要的都不是名。姜维想胜过司马昭以完成恩师诸葛亮对司马昭父亲司马懿那场未完的比试,而司马昭,作为刚刚接下门派重任的他来说,重要的是守住已有的一切。对姜维,他不了解,更不想冒半点险。
所以来的人是钟会。
卫瓘接过羊氏仆人递来的热酒,捂在手心正好取暖。“恐怕今日没什么好戏能让你看了。”
“高手过招怎好以‘戏’作比。”羊琇指尖拨弄着杯沿上的兽首图样,认真道,“若要看戏,倒不如去看那武夫互搏。”
卫瓘只是笑。
羊琇讨了没趣,抿抿嘴嘟囔一声这鬼天气真冷。
而雪已渐渐停了。
“看来稚舒不喜欢雪天?”
“那倒没有。”羊琇又饮了一杯,身子终于渐渐暖起来,“想来幼时父亲曾与我卜过命,说我将卒于大寒之日,与霜雪倒是有缘。”
“哦?”卫瓘颔首道,“我倒是听说过,先君卜辞一向奇准。”
羊琇哈哈笑道:“我也这么听说过,可惜先父还来不及把代代相传的卜术传授于我,便早早西去,故而失了家学,引人取笑。不过也罢,毕竟,我不信命。”
卫瓘也笑,卜师之子自言不信命,大概确实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也或许,有意思的是羊琇这个人。
卫瓘与他并不相熟,也未曾听人提及过这人的武功如何,只知道他出手阔绰,又与司马氏甚是亲近。
但泰山羊氏他是听过的,羊家的钱庄遍布大江南北,江湖中不会有人没听过这个名号,除非这人不仅是个聋子,还是个瞎子,更是个穷光蛋。
莫学泰山铸金羊。这是往来于南北之间的侠客镖师们常挂在嘴边的话,本意只在提醒财莫外露,毕竟铜臭味往往会引来死亡,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安安稳稳地坐拥金山。
当然,泰山羊家的大院里终究是没有金铸的羊。但也有人说,羊家的地底铺的都是黄金。
这样的人,本该待在洛阳繁华地。来的路上,卫瓘问过他,为何愿意走这一遭,他只说在洛阳待腻了,便也想来见识一番西川的剑客。
他说洛阳城里高手他大多见过,他说,贾充用毒神鬼莫测无药可解;他说,荀勖的生花妙笔里不知究竟藏了多少银针;他说,昔年的司马师剑法又是何等精妙,远胜过其弟;有时他也说些足以教不经人事的年轻姑娘听了脸颊发烫的坊间传闻,关乎司马家,亦或是任何武林大家。
他似乎总有很多话可说,也从来没人让他闭嘴。
不论江湖还是官场,有权或有钱的人总可以说很多话,做很多事。
那时卫瓘对他说,年纪轻轻知道的倒挺多。
羊琇挑着眼角一脸坏笑,先生若是也常出去与人吃酒逛窑子,知道的会更多。
不远处有踩碎冰雪的声音。
两人一同扭头朝看去,正是怒气冲冲的钟会。
他是生了多大的气,才会顾不上施用轻功。
钟会走到近处,两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把将手中宝剑摔进雪地,猛的一脚踹起一片碎雪。
“他还是不与我打!”
钟会气得涨红了脸,一把夺过卫瓘手中的酒盏,仰头饮尽,露出卷在围巾里的细长脖颈。他顺手扔了白玉的杯盏,骂道:“我从未见过如此执拗之人!”

tbc_???

评论
热度(24)

© 愚昧 | Powered by LOFTER